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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的秘密:奥尔加如何用小说打破界限?汉德克为何今年才拿诺?

作者:habao 来源:未知 日期:2019-10-17 15:58:19 人气: 标签:这么写小说
导读:当地时间10月10日下午1时,文学院将2018年诺贝尔文学颁给了波兰作家奥尔加·托卡尔丘克(Olga Tokarczuk),2019年诺贝尔文学颁给奥地利作家彼得·汉德克(Peter Handke

  当地时间10月10日下午1时,文学院将2018年诺贝尔文学颁给了波兰作家奥尔加·托卡尔丘克(Olga Tokarczuk),2019年诺贝尔文学颁给奥地利作家彼得·汉德克(Peter Handke)。

  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的作品生长在本土的历史之中,一方面吸收着民俗传说,具有鲜明的民间文学色彩,同时也令人想起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和福克纳的家族叙事。诺授词评价奥尔加的“叙事充满百科全书式的,代表一种穿越界限的生命的艺术形式”。

  她的作品《太古和其他的时间》最早在2006年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引进,2017年,后浪出版公司译介了《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并再版了《太古和其他的时间》。2018年,奥尔加的《》(Flights)摘得布克国际文学。

  《太古和其他的时间》以及《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两本书的责任编辑石虚清在采访中提到,奥尔加的写作十分风格化,但并不大众读者,“她用一种娓娓道来的方式一小块一小块地展示她的世界”,以“非常女性化的思维和笔触”写的却是“绵长的历史和国家的故事”。石虚清介绍说,在《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里,奥尔加把对的记录、从网络上看到的别人的、里听到的故事和民间传说、街坊甚至是菜谱融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非常庞大的,伏线千里的故事体系。读者既可以在宏观上把握它,从中感受作者微妙有趣的历史观,同时也可以在微观层面进入,“读短篇小说一样随意翻开去读”。

  浙江文艺出版社即将在2020年6月出版托卡尔丘克的另外两部作品——长篇小说《糜骨之壤》(Drive Your Plow Over the Bones of the Dead)与小说集《怪异故事集》(Bizarre Stories)。责任编辑李灿在接受界面文化采访时表示, 奥尔加的“时间观念和对世界的理解非常迷人,很多东西其实与我们东方的世界观十分接近”。

  “在她的故事里,每一样人物和物件都是中心,其非线性的时间感以及看待世界的方式也与我们常见的故事不同,甚至有点玄幻诡异的色彩。”李灿提到,“其实奥尔加有很多新作品,但是大部分都没有被翻译成英文。我们选的两本书,其一曾被改编为电影《糜骨之壤》并入围金熊,周公解梦梦见洗头是一部讲犯罪心理的纯文学小说,奥尔加写故事的方式非常有趣,从动物写到人,再编织出了一整个村落的关系网,另一本《怪异故事集》也是具有实验性先锋性的小说。”据介绍,浙江文艺社这两本奥尔加作品都是从波兰语直接翻译的。

  中国作家于是也正在为后浪出版公司从英文版翻译奥尔加的布克国际文学获作品《》。于是在接受界面文化采访时表示,在国内很难找到和奥尔加风格相近的作家,她的写作中“关于的内容十分大胆,在翻译过程中能和她产生强烈的共鸣”。这种大胆首先体现在文体上,“她运用了大量的拼贴手法,虚构和非虚构混杂。”于是还提到,奥尔加在描写全世界各地的旅行故事的时候,不仅涉及到了人在地球表面的旅行,更将这种旅行延展到了人体内部,而这种意识极具先锋性,非常可贵。

  针对诺颁词对奥尔加的评价——她代表了“一种穿越界限的生命的艺术形式”,于是回应认为,所谓界限感的消除,的确是奥尔加作品中的重要因素,“这不仅在于旅行故事对国家界线的打破,更是全球化背景下的一种回应;另一方面,奥尔加对界限的消除还体现在对不同专业领域的打破上,比如文学、医学、艺术。”

  彼得·汉德克的作品包括《骂观众》《缓慢的归乡》《试论疲倦》,其系列作品中文版已由世纪文景引进出版。

  彼得·汉德克1942年生于奥地利克尔滕州格里芬,1966年凭长篇小说《大黄蜂》崭露头角。他因在文学作家团体“四七社”会议上发表讲话战后德语文学而闻名,后又因充满性与性的剧作《骂观众》而为更多人所知。文学院称汉德克 “充满影响力的作品具备语言上的独特性,探讨了人类体验的边缘与特殊性”。

  上海外国语大学德语系教授梁锡江是汉德克《骂观众》和《圣山录》的。他在接受界面文化采访时提到,《骂观众》虽然很有名,但是汉德克真正好的作品反而是《卡斯帕》。《卡斯帕》的灵感来自历史上一桩轶事——19世纪末,小镇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青年,说自己从小在的地下室长大,出来之前三个月才学会了说话。汉德克受此刺激写作《卡斯帕》,讲一个人受到另一个声音和语言的调控和而写出了一部作品。梁锡江称,汉德克二十几岁写《骂观众》,年少时的作品带着锐气,从成熟度来看《卡斯帕》更胜一筹,“非常完整而经典”。

  汉德克曾经和梁锡江开玩笑说,在上世纪60年代,他比1999年获诺的君特·格拉斯更加出名,格拉斯甚至有些嫉妒他。梁锡江认为,汉德克一直都是最有名望的作家之一,获得了一系列重要的文学项。“从早期的语言、语言游戏,到中期的新主体性的寻求、摆脱困境的叙述手法,再到后期的沉湎于在内心深处发掘艺术世界的风格,汉德克的作品风格一直很多变。他本人对艺术的追求也一直都在,其实就是他最早的那句话——‘我想牵你的手’,把自己看到的东西传达给读者。”这句话来源于披头士的作品《I want to hold your hand》(我想牵你的手),梁锡江评价称,“牵着你的手把这个事情告诉你,这种互动常古典的,也许他采用的一些形式受到了维特根斯坦等人的影响,内容上可能有挑衅性,但他的定位是承接了欧洲几千年文学传统的作家。作家说什么和的观点可以是两回事,也都可能是对的。这两者也恰恰显示了他本人的矛盾性。”

  在梁锡江看来,汉德克早就该得诺了。“他比奥地利女作家埃尔弗里德·耶利内克(2004年诺得主)更应该得。我觉得在艺术成就和语言把握上,托马斯·伯恩哈德和汉德克都比耶利内克好一些。但是文无第一,诺给谁不给谁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外国语大学德语系教授、彼得·汉德克作品系列主编韩瑞祥也为汉德克拿诺太迟而抱不平。“汉德克早就该得诺了。在德语文学的圈子里,我发现他完全是与众不同的,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他这么多年不管是什么时期的作品,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他告诉界面文化,“这样的作家不被诺贝尔文学认可是很不公平的。”

  韩瑞祥也为我们了诺迟迟不授予汉德克的秘密。上世纪90世纪末,汉德克曾发表过几篇南斯拉夫游记,他在文章中“把矛头对准了,对准了北约对南斯拉夫的轰炸”。韩瑞祥分析认为,“他不是从的角度,而是从轰炸给该地区的文化带来了灾难这样的角度去讲的。汉德克指出这不是简单的战争行为,而是了这个地区几百几千年的文化积淀,使得这个地区的文化变得,也了,人们相互对立。这种说法引起了多方的。所以说,他和整个的步伐不合拍的,诺贝尔文学这么多年没有给他肯定有这个原因。”

  在读了汉德克的南斯拉夫游记之后,韩瑞祥对他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我认为他是一位非常正直的作家,是地地道道能够关心这个世界的作家。他的作品关心他的亲人、关心周围、社会事务,都非常用心。”

  除了三篇南斯拉夫游记之外,文景出版的汉德克作品九卷本几乎都是上世纪90年代以前的作品。在读过他前年发表的长篇小说《偷苹果的女人》之后,韩瑞祥感到他“还是在不断观察的基础上描写理的深层状态”,他也希望文景可以把这一系列继续做下去。

  界面文化曾在之前的预测文章中指出,奥尔加·托卡尔丘克可能摘得2018年诺贝尔文学。我们此前也写道,在国别、语种之外,影响项授予的还有性别因素,此前新学院最终将项授予一位女作家并非巧合,因为性别因素在这场因为性丑闻而爆发的文学纷争中确实发挥了重要作用。外媒的预测文章也指出,两位获者中很可能会有一位为女作家,从结果来看,此言成真。

  汉德克梁锡江认为,今年诺颁给汉德克“是因为诺之前颁给了鲍勃·迪伦这样的非传统的人士,这对专门从事文学的人来说某种程度上是”。他在接受界面文化采访时称,“(诺)颁给汉德克是重新回到正轨的一种尝试。”

  汉德克作品系列主编韩瑞祥也认为,将今年的诺授予汉德克“是诺评委会在去年发生丑闻之后的一个进步,这是诺委员会对自己以往行为的一次补偿”。

  的是,《卫报》在诺公布后指出,汉德克在2014年曾呼吁废除诺,声称这是一种“错误的文学经典化”,“诺贝尔文学应该被废除,”他如是告诉奥地利《Die Presse》并补充道,尽管诺可以引发一瞬间的关注,占据的六个版面,但他并不赞赏诺的选择。不过汉德克也表示:“当然这是一件恼人的事,然后你又会厌恶自己在思索这些。这太不值得了,同时你也一定配不上它。”

  韩瑞祥曾在2016年汉德克来时全程陪同,在他看来,汉德克对周围人的看法非常平淡,他评价汉德克“是一位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作家,不管怎么骂我,我该说什么还说什么,该写什么就写什么”。他还提到,在北约轰炸南斯拉夫以后,汉德克退还了最高文学毕希纳文学的金。

  2018年文学院由于一系列性侵与内讧丑闻将该项暂停一年。文学评审团、大学文学教授Anders Olsson此前了今年评规则的变化,声称今年的项将会“开拓我们的视野”。那么,诺做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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