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是一个让人想入非非的日子。美股一开盘,中概股应声大跌。百度市值一度被京东超越,这对CP又纠缠在了一起。不过,时下JAT与BAT之争,已经不能引起兴趣。 时针回拨,2017年6月26日,对京东来说是一个历史性时刻。当天,京东市值突破612亿美元,百度的市值为619亿美元。京东内外都在掐着指头计算还有几个交易日超过百度,“百度掉队”的消息在朋友圈加速蔓延。刘强东对标马云由来已久,终于有望将京东的缩写标在阿里的前面。 没想到,仅隔了1天,网络写手伯通先生潇洒挥毫,一篇《李大爷还是你大爷》技压群雄。他用剑的偏锋向挑明,百度的根基依旧很稳,气喘吁吁跑来的莽汉,推不倒称雄江湖多年的霸主。 伯通的剑锋实在很偏,直到今天看来都让人拍案叫绝。要成为XAT级别的企业,伯通所列出的标准中有这么格外扎眼:“发生频繁,额度大”、“桃色绯闻普遍”、“在知乎‘做了哪些恶’问题下,受到网友广泛”。 两年前,600亿美元级别的J和B之争,二者现在均已跌落到410亿美元,仅凭小数点之后的数字取胜。J和B都只有A和T市值的1/10左右。此时再抢XAT之名,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而如果放下江湖排名,却能够发现这对“难兄难弟”身上有着很多的相同点。 2017年1月18日上午10点,身穿蓝白T恤的李彦宏和牛仔裤装扮的陆奇,先后走进百度大厦一间名为“青玉案”的会议室。百度二字起源于《青玉案》,百度的历史也从那间办公室新的篇章。 17日,陆奇才刚入职百度。在此之前,阿里、腾讯、滴滴等巨头大佬都向陆奇伸出橄榄枝。“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这是李彦宏对陆奇的评价。被称为“硅谷最有的华人”的陆奇,最终选择了认识近20年的李彦宏。 陆奇到来,李彦宏几乎将“倾囊相授”。向海龙、张亚勤、吴恩达、朱光、王劲等百度各事业群组负责人直接向陆奇汇报工作,陆奇则向百度CEO李彦宏汇报。对此,业界称李彦宏有了陆奇,正如马云有了张勇,马化腾有了刘炽平。 接下的同时,陆奇也接下了百度的“摊子”。此前一年,百度可谓内外交困。血友病吧、魏则西事件余波不断,重创竞价排名业务;百度连续两个季度净利润下滑,Q3营收出现数年来首次下降;人机交互负责人顾嘉唯、副总裁王湛、“太子”李明远相继离职;市值与腾讯、阿里越拉越远…… 窟窿是永远堵不住,也堵不完的。调转视线,给投资人一个全新的希望,才是明智之举。押注AI之后,百度的内伤外伤,被AI的大袍子慢慢遮住。陆奇带领百度从阴影中走出,交出营收增长20%、净利润增长57%、股价拉升60%的好成绩。陆奇也因此被称为“百度救世主”。故事和股市,一切向好。 然而到了2018年5月18日,百度突然宣布陆奇由于个人和家庭原因,无法继续全职在工作。副总裁王海峰升任高级副总裁,并成为AI体系总负责人。李、陆二人在百度的内部信中互表敬佩,互道珍重。过分和睦的气氛,让围观者一头雾水。 随后,坊间爆料陆奇离开,是因为李彦宏要扶正“私生子”,陆奇站错队。紧接着就是百度公关出面,严正,称追究者和恶意者的法律责任。 后续又有爆料,陆奇是在“的游戏”中战败。陆奇离任第二天,百度股价盘前跌幅超6%。百度AI的命运被打上长长的问号。 再说京东,2018年8月30日,轰动国内外的“事件”。身穿囚服的刘强东,看起来比往常更加憔悴。刘强东涉嫌性侵的消息被股市吸收,导致本就滑坡的京东股价加速下跌。一度跌破每股20美元,接近上市发行价。 在过去,刘强东凭借一腔接一腔的热血,时不时一下马云,隔段时间定个目标“5到10年超越阿里,成为中国电商界的老大”、“成为全球最大电商”。刘强东对于京东的作用,甚至比AI对于百度的作用还要大。刘强东个人英雄主义的,一度了京东战略上的缺陷。 刘强东人设崩塌之后,京东内部问题一一浮出水面。首先,京东财报被晒到太阳下,2018年1-9月,京东营收同比增长29.75%,相比2017年同期的40.97%,增速大幅放缓。刘强东事发的最近3个季度,京东营收增速分别为33%、32%、25%。从2016年第3季度算起,京东的营收增速已经连续9个季度下滑。 京东的吉祥物是狗,在传统文化中狗象征忠诚。刘强东曾承诺“京东永远只卖真货”、“正道成功”、“用户为先”。随着刘强东案发,京东的信用也被不断回溯:2015年,央视《每周质量报告》报道京东商城销售苹果翻新机,京东因此留下一个诨名“二手东”;2017年8月央视《新闻直播间》报道京东全球购平台售假;2018年京东假货事件更多,年初假背包、服装,3月作家六六因假货问题炮轰京东,5月假茅台,10月假奢侈品…… 营收增速放缓、口碑不断失真的同时,京东活跃用户也在重新站队。截至2018年9月30日,京东过去12个月的活跃用户数为3.052亿,环比减少860多万。 2019年1月19日,京东物流表彰大会的舞台上,京东商城CEO徐雷换下T恤,穿上西装,遮住纹身,严肃地谈论着京东的过去和未来: “我们的组织能力和行为方式出现了问题,客户为先的价值观被稀释,唯KPI论和‘交数’文化盛行;部门墙越来越高,自说自话,没有统一的经营逻辑,对变化反应越来越慢,对客户傲慢了。我们由一个行业的者变成了被挑战者。” 徐雷指出的问题超过多数认知范围,这倒是率先堵住了争议之口,抵消了大批负面评价。不过,京东的未来在哪儿,徐雷没说,“悄悄隐退”的刘强东也没说。短暂翻炒了一下徐雷成为京东“二把手”,将带领京东新的征程。仔细一看,刘强东依旧全程操控“的游戏”,一切换汤不换药。 曾经的“机皇”诺基亚被微软收购时,有句话广为流传: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但不知为什么,我们输了。 2005年,百度搜索在国内几乎占据垄断地位。面对海量的B端用户,靠广告业务驱动的百度,几乎是闭着眼赚钱。此后,百度市值一飙升。2011年,百度是BAT中市值最高的,超过阿里,也超过腾讯。 不过,故事很快发生反转,2009年国内智能机开始取代功能机。2011年智能机普及,网民开始远离PC,进入移动互联网世界。阿里、腾讯服务于C端消费者,有了移动互联网助力,快速赶超百度。 C端用户到达移动互联网上,B端客户也随之而来。阿里、腾讯顺手接过B端广告业务。百度这艘大船,眼看着客户流失,开发了各种电商、社交、支付软件,一追赶。终于,还是和阿里、腾讯的距离越拉越大。2016年,百度净利润同比暴跌65.4%。 同样得益于互联网发展的还有京东,2009年获得资本之后,京东急追猛赶,很快坐上国内电商第二把交椅。速度实在太快,甚至让刘强东错以为京东和阿里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遥。2012年,志得意满的刘强然向线下实体零售发难,搞起“电商大战”,试图用价格战一举将实体零售挤出市场。 首当其冲的是苏宁,统一线上线下价格一度让苏宁吃亏不小。然而经此一役,苏宁借势快速实现线岁的张一鸣发布今日头条的第一个版本,当时几乎没有引起任何大佬注意。可是到了2014年,移动互联网财富越来越多。中关村投资人太多,创业者的PPT显得不太够用。 移动互联网的流量红利、增长红利被不断细分。聚美优品、唯品会、红孩子、凡客等垂直电商,不断切割蛋糕。成立于2015年的拼多多,当时只是其中一个小朋友。 进入2017年,电商被戳破,零售回归商品和服务。当年全国期间,苏宁董事长张近东提出智慧零售概念,引起零售圈应激反应,新零售、零售等概念相继出炉。 刘强东着急,喊出“5年开100万店”的口号。老婆店、夫妻店“贴牌”就算了,如此开店,快速聚拢,快速消退,如同沙滩建塔。 2018年,拼多多已经盘踞在“五环外”;苏宁线上业务进入国内电商TOP3,线下同时构筑了“万店长城”;短视频就在眼皮底下带货……对手都在不断壮大,京东却束手无策。 进入2019年,百度第一季度财报揭晓,上市以来首次亏损、广告业务依旧放缓。5月 17 日,李彦宏再次宣布换将。14年的老将向海龙辞去百度高级副总裁、搜索公司总裁职务。百度搜索战略转型为移动生态事业群组,沈抖成为负责人,全面负责信息流、视频、新闻、浏览器等业务。无人车走了过场之后,百度再次押注移动互联网。 百度内部刮起绩效风暴,并推行高管轮岗和退休计划。自上而下,严阵以待。此时的百度已经失去“李大爷还是你大爷”的那股霸气。李彦宏在中写道,产业价值链不断受到冲击,新旧动能面临转换,外部的不确定、竞争加剧…… 回看京东,画面极其相似。线上依旧斗不过阿里,打不退苏宁、唯品会,还有师弟拼多多紧追不舍,线下苏宁万店阻击,阿里则买下大量商场超市,短视频带货此起彼伏……左右无,前后无门。事件后,刘强东闭门不出祭出狠招:末位淘汰高管、裁掉“三类员工”、取消快递员底薪、995/996…… 作为当年XAT的有力竞争者,今天百度的彷徨和京东的迷失,首先可以归结为行业转型阵痛,他们从巨头衰落的一个重要原因都是战略保守,前者坐享PC红利,错过移动互联网风口,在信息流、短视频等赛道频频掉队,后者满足于只做电商,在零售行业的新一轮变革中同样坐实风口,陷入焦虑。 更深层面的危机则在于,这两家公司都因为价值观的问题广受质疑,如何重建和外部世界的信任,是个巨大挑战。 心理学上有个名词叫“鸵鸟心态”,说的是鸵鸟走投无时会把头埋进沙子,以为看不见,就不存在了。李彦宏、刘强东曾经都是开疆拓土的“枭雄”,希望他们莫学鸵鸟,抬起头来,看到真正的问题所在。兼职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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